是阿贞的父亲吗?

她一点一点往下挪,尽量不发出什么声响,从拐角处慢慢露出脑袋,看向电梯口。

是他。

江有姝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七点五十。

等男人进了电梯,她从楼梯通道走了出来,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从15一下一下跳到1,而后默默等待了十几分钟,确认他不会中途折返后,立刻掏出手机打给撬锁的人,摆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跟对方说自己出门比较急,竟把钥匙落在了家里。

对方说大概四十分钟左右过来。

江有姝道了谢,又开始给严安贞打电话。

一夜过去了,还是手机关机。

要么是手机摔坏了,要么是不在身边。

江有姝希望是第一种,无论如何阿贞安安全全的就好,但男人说从没见过她就很可疑。如果是她猜忌过甚,她会去给阿贞的父亲赔礼道歉,对方狮子大开口也没关系,她认打认罚,如果不是……

她忽然打了个寒颤。

——

严安贞还记得生命里那个最为黑暗漫长的夜晚过去,她蜷缩在角落里,胃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吐了,最后吐出来的都是一滩滩的黄水,身上泛起难闻的臭味,她已无力去拾掇自己,大脑不受控制地循环播放那段视频,恶心的感觉一刻都没有消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