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感到不安,拽住阿树的袖子,问:“发生什么了吗?”
阿树反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我要走啦,阿贞。”
严安贞:“你要搬家吗?搬去哪里?我能去找你吗?”
阿树倾身靠近,凑近她的耳朵,轻声呵气道:“我希望阿贞能永远快乐。”
她觉得脸颊痒痒的。
从那天以后,严安贞就再也没见过阿树,她就像露珠一样,第二天的太阳一冒头,就消失不见了。
但是,严宇径看见了那个黄昏。
严安贞现在还记得那天深夜,严宇径拽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扯了下来,不顾她的哀泣和道歉,几乎是半扯半拖到了一个小房间。那个小房间自从母亲去世后就一直被锁着,此刻重新打开,灰尘和霉菌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黑黢黢的,不见一点光影。
严宇径把她推了进去,抹黑踹了她一脚,不知道踹到了哪里,只听到女孩尖叫一声,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他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功能,惨白的光直直地照在女孩的脸上,女孩什么也看不清,眯起眼睛,止不住地啜泣。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严宇径的声音很奇怪,在这房间里显得空荡荡的,他说:“那个女孩是谁?”
没有明确的指向,但严安贞第一反应就是阿树。
她带着哭腔,说:“她是我的朋友,她叫阿树,其他的我也不知道……爸爸我疼……”
现在想来,严安贞对这个参与了她生命中转折点甚至是成为了转折点的女孩所知甚少,只有一个名字。
严宇径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不为她的哭泣所动容,阴沉地说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