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宇径说:“我和阿梦对你很失望。”

严安贞没说话,全身戒备。

严宇径一动没动,只是脸色看起来更加阴沉了:“我们辛辛苦苦养着你,养出来一个变态,你对得起她吗?”

严安贞心内坚定,并不为他所刺,只道:“妈妈会尊重我的每一个决定,而且性取向不同于大众并不是什么错。”

她知道严宇径听不进去的。

果不其然,他听罢从嘴角溢出一声冷笑,眉目间都是讥讽,那双本该是温良无辜的圆眼此刻充斥着凶狠,与相片里的那个书卷气男人大相庭径。他说:“小时候你就显现出这种怪异的端倪,那时我以为我已经纠正了你的思想,没想到是我疏忽了,竟然没有注意到你只是隐藏起来了。”语气里是浓浓的恨意和懊悔。

他现在唯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从小就把这种恶心的思想给掐灭,任由它发展壮大,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小时候”。

严安贞忽然颤抖起来。

连着心脏都开始颤悠悠的,揪心的疼从胸口泛起来,席卷到四肢百骸。

那些画面再也抑制不住了,像决堤的洪水从她的记忆角落里翻腾出来,一瞬间便淹没了她,她感到窒息。

在她与阿树一起放学的路上,在她与阿树一起荡秋千的公园里,在每一处她们共处的地方,都有一道甩不开的影子,那影子牢牢地跟着她,将她和阿树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