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左前方小孩突然爆发的哭声唤回了严安贞的心神,她淡淡地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小女孩跌倒在过道上,她旁边的人应该就是她的母亲,正着急忙慌地抱起孩子,朝她的膝盖上吹气,边吹边皱着眉安抚着,等安抚的差不多了,又对小女孩后面的男子瞪眼,责怪他看护不力,那男子也是连连点头,痛斥自己的粗心大意,那认错的模样过于诚恳,弄得母亲没了脾气,说几句就没声了。
一家三口的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周围的人也都移开了目光,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严安贞却望着那三人,久久不能回神。
印象里,她也是有过这样一段美好时光的,在母亲去世以前,在父亲还正常以前。
有的时候,她很羡慕圆圆,羡慕她身上有种孤胆的勇气,能够脱离江父的掌控,义无反顾地离开那个养育了她二十几年的家庭,但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决绝的胆量,哪怕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她深陷在什么样的泥淖里,她也无法轻轻松松斩断她与他之间的关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仍旧害怕,可是依然坐上了去往松泽的高铁。
她或许可以逃避,但没道理让圆圆继续无谓地等下去。
怀着这样一种想逃避又坚定的矛盾心情,严安贞时隔五年,再次踏上了松泽的土地。
这里跟她的记忆有了些差别,她也无意去回忆往事,伤春悲秋,叫了辆出租车就直奔老家去。
曾经她们一家三口住的房子早早地就被卖掉,江父从梁岳又回到松泽后在同一个小区买了另一套房子,严安贞对着手机上的信息念出了小区名字,那司机师傅熟门熟路地摸了条路开过去,看了眼后视镜,笑道:“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严安贞礼貌回复道:“嗯。”
司机:“我就说,听你这口音就不像。看你这样子,也不是来旅游的,是来见自己男朋友的?”能让一姑娘孤身来到陌生城市的无非就那么几个原因,这司机倒是挺八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