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麻烦的,是那份违约要赔偿两万块的协议,和她被扣押的身份证。
她开始慢慢跟那个保管所有姑娘身份证的少年接触。
后来她发现,少年一出现,目光就会停驻在她的身上,等她回望过来时,就露出一口白牙,冲她笑。
逃离的希望出现了。
秦微雨找到机会,请少年吃饭。为了灌醉少年,她忍着恶心被对方粗粝的手摸着胸和大腿,然后在对方四仰八叉地昏睡过去后,偷偷跑到他的房间,偷出了身份证。
她有想过叫上别的女孩一起,她做不到救出所有人,但最起码宿舍里跟她一起同吃同住的那几个,她想帮一帮。
但告诉她这是花场的女孩表明了自己不愿离开的想法,她知道离开了这里,她什么也不是,不像秦微雨这种天然的美女,她必须得化妆才能算好看,又是高中辍学,没有任何一技之长,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混了这么多年社会懂得如何把男人哄得开心,哄得愿意给她花钱。
听完这番话,秦微雨久久不能言语。
似乎比起这个女孩,她还要幸运一点。
而宿舍里的其他姑娘,要么没胆子离开,还劝她不要多事,要么也跟这个女孩一样离开了找不到差不多薪水的工作,要么则已经被这里彻底同化了,甚至会去举报一些不安分的想要离开的女孩。
最终,秦微雨一个人走了。
连夜逃离了这里,仓皇地坐上回梁岳的火车,回到了那个一度让她觉得处处无路的地方。
她身上背着一份违约协议,住不起酒店,找不到工作,没有朋友和熟人,家里也不能回,母亲一定会追问她为什么搞成了这个寒酸样,并且把她赶出家门,让她去找工作,别窝在家里当米虫。
想来想去,她唯一可以信任和依赖的人,还是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