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贞的声音比风还轻：“嗯，我是。”

分不清是随口顺着她的话说，还是其他什么，江有姝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忽然沉重起来，沉甸甸的，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紧紧压制着。

江有姝忽而一笑，笑得又明朗又娇憨，万千灯火不及她明亮又柔和：“阿贞，我今天好开心啊。”

是吗。

严安贞揽着她的肩膀往小区里走，边走边说：“真的开心吗？”

她的故作坚强与表面欢喜，越来越让严安贞感到心痛。

“对呀。”江有姝坚定地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楼下，等电梯的时候，江有姝又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一下子扯扯她的衣袖，一下子又摆弄她的衣领，被她轻轻地握住手，不得动弹，两人又一起进了电梯。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气息互相纠缠。

严安贞握住她的手，没放，问：“没有发生什么事让你觉得不开心吗？”

江有姝想了一会，迷迷糊糊地说：“有吗？”

今天只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她想通了，阿贞还说要一起回家，她的恋爱之路从此开始，其中蕴藏的欢喜要盖过一切的不欢喜，那些闲言碎语已经不能奈她如何了。

严安贞叹口气，没说话了。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两人出了电梯，江有姝反牵着严安贞的手，一蹦一跳地往家门口走去，一颗心都要扑了出来，她已经急不可耐了，就要把心上人往家里领，往沙发上按，然后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说出那句她一直以来就想说的话——

步伐猛地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