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事的人走了。

严安贞与江有姝并排走在夜色下,慢慢离了御膳房,暖黄的光和热闹的声被抛在身后,两人一步一步走向寂寥又空旷的夜色深处,却又因彼此的存在而不觉寂寞。

安静下来了。

冬天的晚上,有一种死寂一般的沉默,不比夏天的嘈杂,仿佛无时无刻耳边都响着虫鸣鸟叫之声。

两人走在小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一遍遍掠过她们的身旁。

她们只是这个城市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走在这无边无际的夜空下,胸腔满满涨涨的,里头藏着千言万语,千山万水。

“圆圆,还认得回家的路吗?”严安贞看了右边的人一眼,带着点小小的试探。

江有姝笑嘻嘻的,眼角眉梢都在发着亮:“认得,怎么不认得,你往哪走,哪就是回家的路。”

这种话,平常的江有姝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她无比感谢今晚的这顿饭,这些酒,让她清醒又疯狂。

严安贞身形一顿,看她的目光幽深许多。

“认不得路的话,我们怎么回家?”严安贞哑着声音说。

江有姝仍是笑嘻嘻的,左右晃了晃,正巧面前一个下水道盖,她往前蹦跶一下,高兴道:“下个红绿灯左转,我记得,放心吧。”

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严安贞思索着,就听到某人接下来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