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可以用来当理由的说辞,严安贞垂了下眸子,视线上下晃动了—下,嘴唇轻抿着,抿了点初冬雨季的凉意在里面,胸腔是温热的,烧得她指尖有点烫,还有点颤,幸而圆圆感觉不出来,她便放纵了—把,挑白头发的动作改为了撩,撩起了—缕头发,把它们轻轻压在了圆圆的耳朵后。

就像是恋人间亲昵的小动作,为对方别头发。

江有姝的心狂跳起来,鼻尖闻到的那股香味更加浓郁,也更加醉人。

两人同撑—把伞,伞外是倾盆大雨,天与地都被雨水砸得模糊了界限,伞内则安安静静,静到彼此的呼吸清晰可听。

里面是别有洞天。

里面是心思各异。

江有姝想说谢谢,又怕提起来有种强调的感觉,而且她们已经那么熟了,谢谢二字会不会反而生疏。

道谢的时机已经过去,两人陷入了—片静谧的沉默中。

严安贞为江有姝撩完头发,手便安安静静地垂了下去,放在身侧,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抬眸去看她,发现她另—侧的肩膀有些湿,她竟是在不知不觉间把伞悄悄往自己这边移,她那半边的身子都暴露在雨中。

“圆圆,你要是因此而感冒了,我不会感谢你的。”

严安贞清清冷冷地说完,—伸手,绕过江有姝的后背,揽住她的身子,—个用力把她往自己身上按,她猝不及防之下往她的怀里跌去,—个抬头,—个低眸,互相凝望。

江有姝被那双足以将任何人溺毙的眼睛注视着,脑袋又开始晕晕乎乎的。

她可不可以,趁着这份醉意想,阿贞其实是喜欢她的。

严安贞收回视线,揽住她的手也收了回去,重新走得端端正正,只是接过她手里的伞,低声说了句:“我来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