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见她满目惊愕,轻声道:

“放心,那匕首刺得并不深,御医会治好他的。”

她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再无从前的关切和情意。

柳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蹲下,攥住被褥,仰头注视着青葙,问:

“殿下,您同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了?”

李建深方才烧画的时候,她听见青葙说什么‘我就是这样喜欢他’,听得她一头雾水。

这个‘他’指的是谁?太子妃喜欢的人不应当是太子么?难道还有旁人?

还有她如今对太子这样冷淡的态度,仿佛一夕之间变了一个人一般……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葙的手刚上过药,里头是凉飕飕的疼,她吹了吹,缓声道: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场梦,该醒了而已。”

她和李建深互相将对方当做旁人的替身,也算是互不亏欠。

外头响起动静,是宫人们进来,要拿李建深留在这里的一些衣物和平日里用的东西,顺便将一应笔墨纸砚搬走。

青葙叫住她们:“等等。”

她让柳芝将床下的那只箱子拉出来,然后褪下脖子上的那只玉坠,放了进去。

“将这些替我还给太子殿下。”

宫人们面面相觑,柳芝有些不解:“殿下,这可都是太子殿下的赏赐,还有那玉坠,是太子特意送给您的礼物,焉有退回去之理?”

太子妃一向珍爱这些东西,不是贴身戴着,便是放在箱子里妥帖保存,不肯损耗分毫,怎么忽然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要送回去?

青葙将被褥裹得更紧,说:“照我说的做就是,这些东西,其实,我本来就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