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手捧着下巴,右手食指不断跳动着。

多半是同卢听雪闹了别扭,除了这个,青葙想不出别的原因。

不过不管他为什么回来,能见到他的脸总是好的。

青葙抬头,对着樱桃道:

“去问问厨房,紫薯山药糕做好了没,若好了,便派人给太子殿下送去。”

“哎。”樱桃朗声应是,也不知是不是太子殿下吃惯了太子妃做的糕点,若在从前,太子妃送去的糕点是定要被丢出来的,这几日以来,却都收下了。

她正要离去,却忽然想起一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转身对青葙道:

“对了殿下,您的父亲王植大人传了信儿进来。”

青葙想起这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父亲,面色淡淡的,点头:“说什么?”

樱桃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青葙接来看过,然后默不作声。

看来,怕是有人到府中警告了王植,他这才特意替杨氏写了一封告罪书上来,说王婉然就要议亲,这时候若是生了事端,怕是找不着好人家,请她为了妹妹不要计较杨氏的过失。

除此之外,里头无一句问好,更无一句提及她额头的伤势。

这是这位生身父亲头一次给她写信,竟是这样的内容。

青葙只觉得那封信像是这数九寒天里炼化的一把冰刀,正在一点一点往她的心尖上刺。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与她血脉相连的家人。

看着那封信,她此刻更是分外想念从前在关东的家,想得心尖疼。

只可惜……那人不在,她的家也早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