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尚仪是林贵妃的人,她们寻常得罪不起。

青葙低着头看了钱尚仪大半晌,等她终于将她身边的丫头数落完了,才将两只手伸到她跟前。

钱尚仪有些发懵,青葙自觉道:“我见别人做了错事要打手板,尚仪难道不打我么?”

钱尚仪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

青葙是太子妃,她就算在宫中再不得脸,那也是主子,自己又哪里敢打她?自己方才不过是想借着训斥下头人的名头敲打她罢了。

她竟连这个都没瞧出来?果真是个傻的。

既然如此,她便没必要跟一个傻瓜计较,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之后,便进屋准备教导青葙礼仪。

青葙顶着个琉璃碗,全身紧绷,小心地往前走。

没走几步,便是‘啪’的一声响,琉碗碎了。

这个几个月了,还是这样!钱尚仪额头的青筋直跳。

礼仪她是没法教了,无奈之下,她叫青葙坐下,开始询问昨夜与李建深同房之事。

青葙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都跟她说了,就连李建深在床榻上亲的是她的左脸还是右脸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身处皇宫大内,对这些事早已司空见惯,前朝皇帝在时,兴致来了,甚至有抓个宫女就在外头行房的事。

钱尚仪听得有些无聊,饮了口茶,问:“既然如此顺利,那为何殿下后来又走了?”

即便是卢娘子到了长安,但太子殿下到底是个男人,他能这么轻易就从女人的温柔乡里起来?她怎么不信?

青葙心道这她哪里知道?她又不是都要脱裤子了却临阵脱逃的那个,这话她应当问李建深去。

钱尚仪瞧她一脸懵懂不知,便知也问不出什么了,便清清嗓子,教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