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砚反倒摇头,“若你寒窗苦读这些许年只是为了进入官场赢得功名利禄,世昭可要改下性子,多多观察官场之人的言语,须知,圆滑老道之人方可存活得久。”
顿了顿,又道,“如若只是为生民立命,并不在意官场沉浮,这天真性子也须轻磨一磨。”
苏世昭眼神起起伏伏,但无疑,对谢青砚的眼神里更添崇拜,“表哥只比我大了一岁,竟看事情如此通透……”
谢青砚面色淡淡,“你这些年只一心埋首到圣贤书里了,不仅对官场之事不留心,对平素生活也不留心,自然不会深入看它。”
木木的眼睛黯淡无光,他又接着说道,“况……我自小生于皇城谢家,大家族里,见识明哲保身这四个字的时候比你想象中……要多。”
大家族……
苏世昭想起表哥的眼睛,默了默,且皇帝底下的官,肯定是最会看眼色的官了,在那皇城里,肯定披着形形色色的外皮,里子也都还是这种人,表哥自小在那里长大,肯定见识得比他多。况且,谢氏可屹立了七百多年了,这存得可够久了,肯定有其世家的底蕴,教出的定都是钟灵毓秀之辈,如他表哥那样。
“诶,对了,”苏世昭谈完了正事,忽然想起里间的那个牛眼睛,“表哥从何处弄来一姑娘如今倒看得同眼珠子似的!”
眼珠子?这形容贴切,可不就是要时时粘着他的眼珠子,牵了牵嘴角,谢青砚开口,“江边捡的。”
捡的?
一捡来的姑娘不该是对表哥感恩戴德的?怎的这牛眼姑娘竟如此嚣张!
呵呵两声,苏世昭撇嘴,“我看……不像,这……倒像是个讨债的主子?”
确实像个讨债的主子,谢青砚倒是觉得苏世昭言之有理,约摸自己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讨债来了。约摸觉得时间可以了,谢青砚站直身子,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