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玙道:“陛下赏赐而来。”开设府邸之际,为显皇恩浩荡,赵冕赐下十数人伺候。
这样一来,罪过就不在谢玙身上。高阳再度拍手叫好,走下坐席,凝视被人按在地上的婢女,抬起她的脸,打量一阵才道:“你今年二十又二?”
碧书淬了一声,算作是回应。
高阳眼中露出玩味的笑容来,抽出袖袋里的帕子擦净她脸色的脏污,戳戳她的眉眼:“你娘是赵长锦?”
碧书动弹不得,侧脸避开她的帕子,依旧把持沉默。高阳却笑了:“弑父弑得痛快,和你娘的性子一样。”
众人听到这里再不明白就不会身居高位,乐阳长公主闺名赵长锦,又是弑父、又是你娘,眼前的婢女当是当年乐阳长公主与颜相苟且生下的孩子。
颜怀桢捂着脸上的伤口,疼得发抖,又听到高阳这么胡说一通,当即骂道:“高阳你别胡言乱语,这个女子刺杀本相,论罪当诛杀。”
高阳拂开众人,将碧书从地上搀扶起来,帕子塞至她手中,讽刺道:“你不念父女的情谊,本宫当念姨侄的情分,今夜不好叨扰陛下,待天亮后本宫入宫问问陛下,至于诛杀……”她顿了顿,眄视着座位上的颜怀桢:“你敢杀了她,本宫就会带人杀进相府,将你的那些庶子嫡子杀得干净,让你无人送终。”
谢玙走近,温声讲和:“此事过于巧合,高阳长公主还需再等等。”
“等什么?”高阳怼上谢玙,见她清冷中透着温和,不愿骂着美人,但她偏向颜相就觉得不舒服,直骂道:“谢玙眼瞎是因为她年岁小,在座的众人见过乐阳长公主,难不成这个孩子不像她吗?”
五官像极了,又是二十二岁,与乐阳长公主生下孩子的年岁吻合,又喊着为娘报仇,这让人不得不联想。
颜怀桢又疼又急,看着碧书的视线发颤,整个身子抖动,而碧书怨恨地看着他:“我不死,便是你死,你给我娘下药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