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回去继续抄经书,可刚在桌前坐下就想起阿朗的话,又忆起婆婆说过女子有孕时最容易损耗自己的身子,索性便将纸笔全都收了起来。
卧房外的短廊旁边,阿朗自己造了一间木凉亭,上头绕着葡萄架子,说是再过一个半月的,这儿既能乘凉又能摘葡萄吃。
沈离音披了件薄衫,走到凉亭里坐着,也不知是不是这夜风太过舒爽,还没到一刻钟,她便昏昏欲睡地半趴在了冰凉的桌子上。
月明星稀,夏虫轻鸣,整个宅子变得安静平和。
“姑娘……”
“姐姐。”
带着有些急切但又明显压低了的声音在沈离音耳边断断续续响起,她蹙着眉动了动胳膊,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沉沉睡去,手臂都有些发麻。
“姑娘,醒醒。”织玉将掉落的薄衫拾起,重新披到沈离音的肩上。
桌上趴着的人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缓缓抬起头来,大概是压着额头太久的缘故,睁开眼看人的一瞬间,沈离音只觉得眼前一黑,等重新眨眼缓神后才渐渐清晰。
织玉和阿朗一并站在她跟前,她愣了一会儿想起什么,忙直起腰问道:“怎,怎么样,你们见到我兄长了吗?”
织玉和阿朗对视一眼,最后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见到沈公子,不过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塞了字条,上面是沈公子的笔迹,他说自己被人跟踪,暂时不能与我们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