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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钿胎记 吴蚕已老 792 字 2022-11-07

陡然出现的生母,如同在古井中投下的石头,激起了巨大的水花,但是望下去却又是不见底的深潭。

小院儿生出的情愫,居然是对身世对母亲的惧怕,以至于一时不想打开自己的来处,唯恐那里等候她的未知,自己难以承受。

郑澜似乎看懂了她迟疑中的忧虑, 将折子拿过来放到了书房柜子的一个格子里,对小院儿说:“放在这里, 什么时候你想看,便自己打开吧。”

小院儿点点头, “多谢。”

似乎这样无风无浪地过了许多日子, 甚至湛王府也渐渐添了许多侍奉的下人,被郑澜敲打过的孟家也迎入了一波流浪的佃户,给他们好吃好喝, 每日教授孟家的子孙如何种地耕田。

沈无咎忙着扩充杭南氏族的私军,忙得不可开交,却都是在暗自中避人耳目,时不时会想起当日在孟府花园里见到的那一道侧影,但始终未得到闲情逸致的机缘。而私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扩充到数万人之众,沈无咎少年时就曾经跟随当年无比骁勇的薛昭将军对阵过西蛮,也很有一份军工在身上。因此,干脆把劲旅改为“杭军”,孟启礼在府上深居简出,却一直有密探将士族暗流涌动的种种与他汇报,仿佛在帷帐之中把控整个杭南的动向。

而在孟府的上空,无毒门的隐卫监控着这一切,仿佛在寒蝉背后的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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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一夜未眠的小院儿就起身穿衣,晨光熹微中,提着玻璃绣球灯,往书房里去了。

蝶正在晨练早功,见小院儿披着斗篷出来,忙跟在她的后面。

折子打开,只是详细记录了玉楼春的生平,特别是她在教坊司的时间,每一个节点都记录得非常清楚。看到“京师双绝”的时候,她心头微微一颤。

这个名号,她自小在勾栏里有过耳闻,联想到玉楼春的姿容,确实衬得上花魁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