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御史却道:“不知太子殿下与哪位大人说的,微臣为何没有听到?”
这就有些刁难挑刺的意味了,参加宫宴的官员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哪里能各个都通知到?
北湛略微侧过身子转向他,略深的烟灰色眸子中透着冰冷的意味,像眸中非人的猛兽,令人见之心惊,他淡声道:“孤离场时,李御史正在观看场上的歌舞,顺带摸了随侍宫婢的手,与人调笑,想必是抽不出功夫听孤说话的。”
这话一出,不知是谁嗤地笑出声来,那李御史登时涨红了老脸,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
他立即向安庆帝拱手,辩解道:“皇上容禀,臣绝非那等轻浮孟浪之人,天色昏暗,想必是太子殿下看错眼了。”
安庆帝颇觉无趣,他并不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只摆了摆手,语气随意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注意些好,免得失了君子风度,罚你一月俸禄。”
李御史面露窘色:“微臣惭愧。”
安庆帝又对北湛道:“太子也有不是的地方,上元节如此重要的日子,君臣同乐,你倒好,朕前脚走了,你后脚离席,叫这些为国鞠躬尽瘁的大臣们怎么想?纵然你有理由,但此时仍是你之过失。”
他说着,顿了顿,望着北湛继续道:“你是一国储君,更应该谨慎言行,不可擅自妄为。”
北湛垂首应道:“是,臣明白。”
安庆帝道:“明白就好,那就罚你禁足一日吧,此事便罢了,不可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