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澄眼里浮现泪光，她从一条蛇成了传说里的角色，再到销声匿迹时，终究什么都没有留住，也不曾永恒地拥有什么。

杨丝念怔了怔，“为何？青郢说的没错，你从来都没有真的抓住过阿雪，这个时候你说你要放手？”

庾澄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人形，“上次你也看到了，她又一次死在了我手里。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偶然，我真的怕了。我根本没有能力去做，我以为能做到的事。”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外面的一切，在昏迷的过程中，瞬间有种醒悟的感觉，让她感到了自己以前有多么愚蠢。

庾澄被杨丝念摇晃着肩膀，“你能不能别再不该固执的时候固执？那些经历的教训还不够吗？我失去一次就已经很痛苦，你失去的次数数的过来吗？你想逃避什么？”

她蹲下来看着庾澄，“你给了我生命，你让我不顾一切去追回阿隐，可是你现在却要放手，你是真的喜欢顾徽雪，还是为了逃避你的责任？”

杨丝念也不想疾言厉色，可如今的一切却让她开始恐慌，她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说是庾澄给的，她始终都很珍惜这些。

杨丝念也知道庾澄会万念俱灰，是因为鬼羗的挑衅，除了这以外，就是青郢把人给弄到了别的空间里，庾澄现在根本没法去找到人，是谁都会被逼疯。

庾澄和杨丝念对视着，她忽然笑了，“我在执着什么？你知道我这些年如何熬过来的吗？而今，我明白了，唯有放手才会让她摆脱结局。”

她一步步坚持陪着顾徽雪轮回，爱情和命都用来奉陪，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和傻子，这些她都不在乎。

唯有顾徽雪是她不想失去，却又不得不放手。

杨丝念想到自己也曾经这样过，没有再继续劝她，“如果你想好了，我愿意陪你疯下去。”

她从前是个没长大的熊孩子，娇生惯养，被莫羡隐一直守候着，却从未察觉对方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