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却是自个儿跑到主子眼皮子底下来晃悠,不是疯了怕就是傻了?
流云自然而然将她撵走,谁知她倔强得很,非但不走,反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同他比划着同一个手势。
流云猜了好几回她想比划的意思,看到阿阮总是摇头后再重新比划不知第几回后,他想了想,这才将他觉得最不可能的一个猜想问了出来:“你是……想见王爷?”
他话音才落,终是见得阿阮垂下双手,用力点了点头。
流云简直难以置信,他本想劝她还是赶紧走为好,可看她大有一副见不到荣亲王她便一直在这儿等着,等到他出来的模样,是以他欲言又止,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成吧,看你如此执着,怕是非要见到王爷才甘心了,我且替你进去通报,王爷见不见你,便不是我能帮你的了。”
在阿阮点头之前只听他紧着又道:“又或是王爷见了你之后你会怎样,你想必也都想过,你确定你要进去?”
他本以为阿阮必会迟疑,然而他看到的是她毫不犹豫地再次用力点头,甚至朝他深深弯下腰来以表感谢。
这反是令流云怔了怔,须臾才道:“你且在这儿等着吧,我这便进去替你通传。”
荣亲王并不是个习惯早早歇下的人,他向来歇下得迟,他总喜在深夜饮些烈酒,唯有那种烧心灼胃的感觉,才会让他感觉他还真正活在这世上,而不是被剖了五脏六腑的行尸走肉。
流云进来禀报时,他正坐在屋前廊下,斜倚廊柱,手中执一只白玉酒壶,仰着头就着壶嘴喝酒,连一只酒碗酒盏都不需要。
“她竟要来见我?”荣亲王半眯起眼,眸中寒意甚比院中夜雨。
“是。”流云也不知那小哑巴究竟心里想的是什么,“主子可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