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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脚心传来的清晰痛感让她不由看向自己的脚,只发现她前边被尖锐的石子划伤的伤口已经被细心地包扎起来,她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尔后单脚蹦到了桌边,坐下。

秋茶没有扶她,亦没有打算扶她,她只是走在她身旁,看着她,同她一起在桌案边坐下。

阿阮坐下后便端起碗拿起筷,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米饭,再一股脑儿般往嘴里塞进好几块蒸腊肉,直到她的嘴胀鼓鼓的再塞不进,她才放下筷子抬起双手捂住嘴,拼命地往下咽。

她低着头,浑身颤抖得厉害,眼泪不断自指缝间淌下,湿了她的双手。

秋茶好几次想要安慰她,却又怕适得其反,只能沉默,看着她,陪着她。

阿阮将米饭与蒸肉全都吃了干净,还未咽下最后一口饭,她便伸手端过药碗,将里边浓黑的药汁一口气喝完。

眼泪自嘴角流入口中,与药汁相融,苦至极致。

秋茶姐说的对,她再不是独自一人,她在这个她原本以为冷冰冰的府邸里认识了很多关心她在意她的人,她不能总是让他们为她担心。

她要吃饱,她不能病倒,这样她才有力气去想她应该何去何从,也才能知晓她应该如何保护世子。

秋茶此时忽然想起什么,站起身走到依窗而置的妆案旁,拿起放在铜镜旁的线轴。

那是阿阮直至被她打晕时都死死握在手里的东西。

虽然老旧,但是她想,这于这丫头而言,必然是重要之物。

她将线轴放在了阿阮面前。

阿阮当即如见宝贝般将它托在双手间,再紧紧握住。

她红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手心间的线轴,眸光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