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装满了土味旋转彩灯的旱冰场,周楚觉得像是她那个世界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地上的瓷砖都是那种老旧的花纹。

旱冰鞋五块钱租两个小时,她有一次孕检回来经过那边,里面也没多少人。

一个年轻人极少的小镇,有种荒凉的感觉,但是始终弥漫着人气,菜市场和小超市,永远烟雾缭绕的棋牌室,从没新片的电影院。

如果说这个世界像一个梦,那雨镇,就是光怪陆离的梦中梦。

周楚也不否认她对雨镇的特殊情节,那是她的一个新的开始,是她这个突如其来转折人生里的神来一笔。

她变成了另一个人,却又还是她。

她拥有了另一个人,那人却好像不是那个人了。

周楚抬眼看镜子,镜子里给她吹发尾的女人头发及肩,沾着水,湿漉漉的。

她不知道岑浔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

好矛盾。

“我知道你有你的坚持,你的第一顺位是你的梦想,再是家庭。”

曾酉的手指穿过周楚的发间,“我不会难过,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

她选择把什么话都说出来,曾酉以前是一个笨拙的人,那段失忆剥夺了太多岑浔的东西,以至于口齿也很难表达心中的感想。

比如她对周楚的爱是很浓烈的。

“我要拿回岑浔的东西也是必然的选择,我有亏欠的人,也有要处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