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从舒偏过头,不去看风忻,声音平缓柔弱,“我把原稿调出来,你拿着证据去跟罗颖谈判,跟她要一笔赔偿,要先联系律师做好准备,不要被她反告敲诈。”
她伸手在玻璃窗上熟练涂鸦,和过去那么多年一样自娱自乐,接着说:“等拿到钱了,我会去看精神科,吃药。”
风忻看着商从舒翻出纸笔,在本子上一字一字写着接下来要做的事,生怕自己会忘掉那样。
商从舒把本子交给风忻,说:“明天早上,如果我又病了,你把本子拿出来。”
风忻低头看那个本子,上面写满了商从舒对自己自述是病人的事情,还直白标注很多奇奇怪怪想法是幻觉幻听。
她单手捂住刚刚被商从舒抓伤的脖颈,只觉得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烫眼,她问:“你不把我是你女朋友的事写上去吗?万一你又把我幻想成别的身份怎么办?”
商从舒充耳不闻,趴回窗边继续发呆。
脑子里全是那几年来,自己一遍遍问风忻还爱不爱,却一次次得不到答案的画面。
在她歇斯底里,哭到干呕,只想要风忻点个头就可以满足的时候,风忻都对她无动于衷。
真有意思,又不爱她,也不离开她,这样捆绑着,可真累。
“说话!”风忻最见不得商从舒这幅模样,她扳过商从舒肩膀,扣住下颚,“不是清醒着吗?明明听到我找你,知道我跟你说什么,为什么不理我?”
“说话……说话啊!”
“商从舒!”
风忻鼻尖阵阵酸涩,突然双眼一热,她猛地松开商从舒,急急用掌心捂住眼睛,即便这样,还是挡不住汹涌而来的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