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一眼他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她又赶忙松开了。
皇帝不由哂了一声。她这个人很有意思,在宫里,她把每一样规矩都守得很好,不让他因为她为难。但是皇帝一直很想念在热河和木兰,那个和他坐在星暮下吃烤糊的肉,坦荡地谈论汉人女子的缠足之习的王疏月。
“君无戏言,许诺了你,就不是空的。只要你的身子受得住,朕还能带着你去茂山看看,朕好像记得你说,你们王家在那儿有一处杏花园子。”
说起身子,王疏月却垂了眼。
风一时竟有些凉意,她声音也渐渐放得很轻。
“也不知道,明年汛期过了,能不能……养得好。”
皇帝低头平声道:“朕在,你放心。”
王疏月没有抬头,风吹得她额前的碎发扫痒了眼睛。她忙用手去挽,却怎么也挽不干净。
皇帝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好了,朕站的凉快了。走,进去看看恒卓的字。”
说着皇帝便经转了身,王疏月却没有动。
“你怎么了。”
“主子,若我明年去不成……”
“去不成还有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