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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别说话。存着力啊……”

“我已经没剩什么力气,那药是周明开的方子……您……把药端来……”

“可是,周明说过,这药……”

“姨母,你是实心人,但有些话,不要出口……会伤到您。您啊……就记着我的话,若我不好,您就替我说给皇上……生死是我的事,与周明……等人无关,不要迁怒,不要怨恨,以后,待大阿哥好些,别一味地吼他……”

“娘娘别说了……”

王疏月别过头,对那捧药的宫人道:“你过来……服侍本宫……把药喝了……”

那宫人看了吴宣的神色,有些迟疑。

“过来……本宫没什么力气说话,你再不过来,就要害死本宫和皇上的子嗣了……”

吴宣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不忍看也不忍想,只得颤巍巍地站起身让开,用手摁着自己的脖子往窗边走去。

王疏月入宫以后,一直都在吃苦药。

可这一碗药比之前所的药加起来都要苦。甚至带着一丝辛辣,顺着喉咙一直流淌到五脏之中。

她忍着呕意,强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吞下去。接踵而来来便是比之前还要难以忍受的剧痛。她不由绷紧了整个身子,死死地抓住被褥,抠紧脚趾,眼前的辉煌的灯火也渐渐演化成血红色的光雾。

男人带给女人最大的伤害终于来了,大到足以了结掉女人的性命。

疼爱,怜惜,荣华富贵,这些从“伤害”之中衍生出来的,被男人捧给女人的东西,好像一下子在生死之间暗淡下来。而当这些华而不实的光点暗下去之后,王疏月也终于肯对自己内心承认她对那个男人的情意和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