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十几年,这个男人似乎没有哪一刻对着她敞开过自己。
她只知道,她的夫君个好皇帝,夙兴夜寐,励精图治。因此,她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辅佐明君的贤后。皇帝对她呢,好像也还不错。就算偶尔言语严肃,但也把她的尊荣护得很好,十多年来,从不在外伤其体面。
从前,她以为这就是帝后之间,最好的相处。
可如今,她突然明白过来,无穷尽的所谓“尊重”其实是“疏离”,连礼节也不过是他打发相处“尴尬”的手段罢了。
他不爱她。就算了有了血脉羁绊,他还是不爱她。
正如他所说,他的儿子,以后还要娶她们蒙古的女人。
皇帝或许真的只是不想因为她,而破了蒙古和满人的姻亲之好。才和她这么貌合神离地走到了今日。
所以,她很想知道,她究竟哪里没有做好。
或者,王疏月那个人,究竟做好什么?
想着,她不禁瑟着肩膀,朝里面翻了个身,蜷缩起膝盖,把自己痛苦地蜷进被褥之中,心下如大雪茫茫,身则如放冰窖,怔怔地,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混沌着……
皇后呕血。这可是大事。
进来的宫人们都被吓得惊叫出了声。稍微镇定些的已经忙不迭地去传太医了,一时之间,长春宫人影,脚步声,磕碰声,乱成一团。
孙淼看着地上那一摊乌血,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都说“心破”则“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