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您小的时候的事吧,您说一件,我也说一件,要好玩的。”
虽说说什么都好,可真的要皇帝说些什么不那么正经的话,却实在很难。
他抓了抓脑袋,想讲个什么好玩的事,半晌,愣是一件都没有想出来。
“朕不是你,朕小的时候,日日读书,习骑射。玩什么?”
王疏月笑了。
“我不信您就那么乖,就没在什么地方淘气过,没摔过。”
“呵,王疏月,你在跟朕胡说些什么!”
“好好……那……您说说您之前出宫去永定河的事吧。”
这到比逼着他讲笑话好得多。
皇帝咳了一声,一面涂药,一面正经地跟王疏月讲起“永定河”治理之史,进而不知不觉地讲起他的少年时代,甚至谈及贺临和恭亲王,醇亲王这些人。说来也怪,自从登基以后,这些人早就成了他在前朝后宫的禁忌,人们一直把他当成先帝后代们的活阎王,坐在金銮殿上,随时催要那些人的命。
以集权的方式来推行政策,这是皇帝的为君之道。其间清除先帝子嗣的党羽,权衡满蒙汉三族势力,裁撤议政王会议,难免要收攫宗亲们的权力和利益。皇帝逼着自己独木桥上走,越走越窄,越走越骨肉疏离,却也越走越孤勇。
后来就连他自己也把自己的当成了兄弟们的阎王爷。
可是,对于贺临,对于太子,过去,他未必没有维护的意愿,未必不想要“与子同袍”“举杯把盏”“同仇敌忾”的情分。
“朕这一回去看了的永定河的故道。那条离京近,自卢沟桥一带,经看丹村、南苑到马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