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那样一个人,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了解吗?
想着,揉了一把眼泪。起身穿好衣服。
再看向站在窗前背脊僵硬的皇帝,他虽站地笔直,一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模样,手却不自觉地抠着墙上一块无名之地。灰白色的墙灰从他指间落下来。
王疏月望着地上铺出的那一块灰白,适才心中被他伤过的地方,也跟着地渐渐平复了疼痛。
她轻咳了一声,柔声道:“主子,是我不好,我不该就这么哭了。”
“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
“是,什么都不会做,就光会惹您生气。”
她说着就要下榻,却听皇帝转身道:“干什么?鞋子穿上。”
她被他一怼,又只得坐回去穿鞋。这会儿她已经穿好了中衣,瘦削的肩膀被衣料勒出风流的轮廓。她弯腰低着头,那白若凝霜雪的脖子,又露进皇帝眼中。
“惹朕生气的人不是你,朕……今儿情绪不好,拿你出的气。”
王疏月穿好鞋子,走到他面前屈膝跪下。
“是我的错,那本是您的恩典,也是我的本分,我不该矫情。”
皇帝低头看着她。明明是自己为难她,反倒是她来请罪。
但他毕竟受用,情绪也跟着好起来。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别请罪,以后这种事没了,你不习惯,朕也不习惯。”
说着,他朝外面道:“敬事房的人呢?”
张得通忙应道:“万岁爷,都在前殿候着呢。”
“候着做什么?等着领赏吗?”
张得通听出皇帝话里的气,忙回道:“奴才这就传话出去,让他们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