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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缓了声音。

后半夜,有了衣料的柔软,和他的温暖,王疏月终于睡踏实了。

第二日王疏月向张得通问起善儿的事。

张得通却说,皇上这回没处死善姑娘,只是把她发配到辛者库去了。

这到又让王疏月有些意外。何庆正和尚衣监的姑姑打理皇帝衣物,见王疏月面有疑色,便过来道:“和主儿,自从您因春姑姑的事和咱们万岁爷闹过之后,万岁爷很少处置奴才了,即便处置,也是仁怀。不过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记得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咱们的规矩大得很,奴才错一点,绑到桩子上挨鞭子都是轻的,像善姑娘这样的错事,管保是要打死的。”

王疏月都有些记不起她是什么时候跟皇帝提起春环的那件事了。

何庆似笑非笑地添道:“和主儿,你以前啊怕咱们万岁爷怕得就像只张牙舞爪的猫。万岁爷担心您一直这么怕他,平时跟您说话都可劲儿地拿捏呢。”

“放肆,庆子,你是欠打了吗?万岁爷你都敢在和主儿面前编排。”

何庆吐了吐舌头。“师傅,奴才这也是为万岁爷分忧不是,万岁爷那口才,还有那斗性,奴才们不把主儿的实心说出来,人家和主儿怎么能……”

“何庆!”

“好好好,师傅,是徒弟该死。”

话声是没了。但何庆说得真对。

他的口才,他的斗性,以及他那个人,王疏月看起来都是驾驭不了。但事有两面,谁折了谁的腰,谁在其中更辛苦,未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这些跟了皇帝多年的人精,眼睛毒辣,口齿伶俐,常常在王疏月面前捏软皇帝那张铁皮。

皇帝要是知道何庆这样说他,一定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一连两日,有很多关于‘九白’的折子都被皇帝留中不发。

松格台吉被皇帝软禁在东庙宫中。蒙古王公贵族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的。有些人甚至来找十二和王授文探皇帝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