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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疏月,你好好活着。

如果皇帝肯剖白自己,这句话就因该是:“王疏月,你好好地,在朕身边活着。”

对,就是这样和她处着,不说话也是好的。

皇帝仰面朝后靠去。

“以后祐恩寺,没有朕的话,不要再去了。这次朕放过你,下一次你要再敢不听话,谁都救不了你。”

说完,他伸手撑了一把她的臂弯。

“起来,去倒杯茶来。”

王疏月替他脱下衮服,往自己的木施上挂去。回过头来,衮服下头是他的朝服,仍旧繁复,并不是一时脱得下来的。藏拙斋中并没有其他人。王疏月凌乱了,究竟是先伺候他更衣呢,还是先去倒茶。

皇帝看她那副懵样,笑道:“倒茶倒茶倒茶,朕过来这一路一口水都没喝,你要渴死朕吗?衣服这东西,朕自己来。”

“主子可别,您这衣裳一损,奴才也是死罪,主子且坐坐,奴才手脚快些。”

王疏月端茶回来的时候,皇帝到是把自己剥得个差不多了。

尚衣监的人也没进来,那身坠玉相珠的龙袍就随手扔在王疏月的贵妃榻上。皇帝穿着白绫的中衣,背上随意披着一件朱红色的燕居服,一言不发地坐在书案后面,面前跪着的是太医院院正,正在回大阿哥的病情。

“皇上,大阿哥已经渐渐退烧了,臣开了些发散安神的药,只要小心照顾着,再有个两三天,就无碍了。”

王疏月进来正听到这么一句,忙将茶递到皇帝手中。绕出书案询道:“我瞧着大阿哥右手臂上有淤青的地方,像是石头磕得,您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