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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从皇帝的面色和口吻,以及百官们沾粘的额头看出来,皇帝动了真怒。

于是,梁安来寻他的时候,他都不敢贸然去回话。但这梁安这个人也是痴执,就在月华门处傻等。皇帝那边散议,出月华门,到是扫眼看到了他。

问了张得通一句“何事。”

张得通才敢把大阿哥的事禀了。

皇帝犯疑。又把梁安召至身旁询问,怎是他过来禀事。

梁安跪回道,“和主儿私去了祐恩寺寻大阿哥。”

皇帝目光一动。

竟在月华门前怔住了。

张得通伺候了皇帝二十多年,从来没看见过自己的这位主子露出那样的神情。他偷偷地借着灯火看皇帝的眼神。那眼底的东西说不上来是恨还是愧,看得久了,甚至能从那一贯冷寒的眼中,看出些零星的水光。

没有人敢在皇帝面前提祐恩寺的那位云答应,王疏月也不敢。

他们甚至不敢明目张胆地去猜,皇帝对自己的这位身生的亲额娘,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这毕竟涉及到皇帝的出身,涉及的先帝给他的那句极为绝情难听的批语——奴隶之子。

因此人们大多知道,佑恩寺是皇帝的逆鳞,但少数人也会想,那是皇帝的软肋。

比如,王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