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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就这么霸道,话又是砸脸来的。

王疏月只得弯腰脱了鞋,沿着床榻的边沿儿,侧身躺下来。

“你身上什么东西,膈着朕了。”

“是,奴才……”

“把衣服脱了。”

“啊……”

这一声“把衣服脱了。”说得王疏月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儿。

心里暗嘲自己,说什么想得通透,怎么连这么一句话都抵不住。

好在,说话的人说了这句话以后也没声了。

只是呼吸声明显比刚才重了不少。

越是有起心动念,越不能让人看出来。越要逼着自己压抑下去。皇帝与大清复杂的政治一道沉浮了十多年。早已习惯这样的自守之道。可这种行事方法,对着女人吧,却总是哪里不对。皇帝自己是觉察出来了的。但要去想哪里不对,他又觉得费劲。

算了。让她在自个身边安静躺着吧。总好过让她在地上坐着。

想着他索性当自己没说过让她脱衣服的话。

皇帝可以当自己没说过这话,王疏月却不能。

她侧面看了他一眼。见皇帝没有动。这才小心地站起声,走到衣架前,脱去外面的坎肩儿,又退下了氅衣。善儿不在,她便自己换了一身月白色的绫罗寝衣。回来仍然沿着榻边儿,小心地躺下来。

“王疏月,朕明日四更天要起身见京外的官员。你若敢动一下,让朕不得好睡,朕就让你下去跪着。”

王疏月缩了缩肩膀。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今晚是睡不成了,她真想破罐子破摔地怼一句:“不如现在就让我去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