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这一声“是”应到倒是诚心的。
“奴才在主子跟前,本不该露悲,更不该由着性子当着奴才们的面胡闹,让主子难堪。”
抽泣还没全然平息,她说着,肩膀又抖了抖。她忙伏下身去掩饰:“奴才知错。主子容忍奴才至此,奴才心里着实有愧。谢主子不杀之恩。”
皇帝笑了一声:“你总算把脑子拎清了。王疏月,记着朕跟你说过的话,朕怎么想,你就怎么想,朕不准你死,你就好好活着,朕在,没有人敢逼你死。”
“主子,奴才也有一句话想问您。”
“问。”
“主子为何愿意把奴才留在身边。”
皇帝被问住了。怎么说呢,说自己贪恋她带来的那份安定感吗?
不可能,皇帝说不出口。
于是他费劲想了半晌,方想出了一个看起来还凑合的理由。
“你那手祝体写得好,朕喜欢看。”
“字吗?可是奴才自从入了南书房,做的都是端茶倒水的事,从来没……”
“王疏月!”
他吼得她一愣,之后赶忙住了口。
皇帝摁了摁额头,牙齿龃龉。
对,她只是哭了一场。眼眶红肿,声音发哑,也就是看起来可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