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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如海,好雅。

和皇帝那个人的观瞻大不相和。

再往条桌上一扫。

他在病中似乎也没有弃政事,桌子上放着一摞折子,底下押着的是黄壳子,那些是请安本,皇帝大多没看。上面的都是白壳子,有一本尚翻着,墨子间写落满朱红色的批复。

王疏月想起他的生活起居。

晚睡,早起,浓茶,案牍之劳,都是催人短命的东西。

“谁让你进来的。”

王疏月吓了一跳。

皇帝已撑起身在榻靠坐下来。

他身上痘疮才刚发出来,大部分地方还是红肿着,并没有后头那凶险的脓泡子。精神尚可,气力也还不渐大亏。尚看不出来是生死一搏之症。

王疏月蹲了个福,走到榻前,先替他将靠枕垫高,好让他靠地舒服些。

而后才屈膝跪下来,认真请了个安。

皇帝正忍着身上的恶痒。这会儿看见的王疏月,里内的情绪复杂。

若说幼时出痘到也罢了,那会儿什么都不懂,也没修成这正儿八经不苟言笑模样,哪里知道什么叫不好看。到现在,狠辣的事行完,攫帝位,囚兄弟,这身疮换一层意思来想,竟像是冥冥之中的报应。

虽然皇帝不肯纵容自己这样想,但这很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