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姜越过顾有悔的身子,朝屋中望去。顾仲濂半仰着头,正迎向她的目光。他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缎子的中衣,半露出胸前皮肉。一把宽扇挡于腹间。
“殿下请坐。”
“不用,纪姜只有几句话,说完便去。”
顾仲濂坐直身来,“我知道殿下要说什么。”
他一面说,一面抖擞身上的衣衫。“陈老,你将才那句话说的是什么来着。”
“哪一句?”
陈鸿渐愣了一神,继而又立即想起来。
“哦,你说……天逼人反这一句吗?”
顾仲濂看向纪姜
她单薄得像一朵白色得绢花,笼在顾有悔烘护的灯火之中。
“殿下不用再顾及我等的立场。太平盛世杀忠良,血污染进万民眼中,一样是催亡之像。”
陈鸿渐也起身道:“殿下,顾老的话对。其实在我们阁臣看来,梁有善一日不除,朝廷就一日不得安稳。老臣与邓舜宜等人早就劝过宋大人,弹劾梁有善,然而,宋大人投鼠忌器,恐伤万岁的性命,始终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