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岁月有多么沉寂无趣,孩子啊,永远是的人们心中的一道光。
纪姜心头一阵悸痛,几乎疼出眼泪,她忙直起身转向一旁。这一转头,她就看见了宋简。
他们总是在雪中久别重逢。
他立在一棵云松的前面,没有束发冠带,身上罩着一件狐狸皮的大毛氅子里面露出淡淡青色绣如意祥云纹的袍子的。拱手躬身,向她行礼。
君臣之礼。
至白水河一别,他们同在帝京,却从无交集。但纪姜仍然记得,相别时,宋简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为臣知道,还请公主日后不吝赐教。”
这一年来,无论是帝京内阁,还是地方军政,没有人不赞他的为政之道。皇帝不临朝,梁有善的阉党与浙党官员剑拔弩张,他立在中间,巧妙地维护着该维护,还要腾挪出一只手的,改革顾仲濂在时,为笼络官员而导致的冗制,试行新的矿税制度,以充盈因为战争而空虚的国库。
果如顾有悔所说,要说经世之才,帝京的年轻一辈之中,当真无人出其右。
一礼行毕。他方直身。
“来了?”
继而向纪姜走来,每走一步,青色的袍角就扬挫起一层晶莹的雪。
纪姜望着越来越近的宋简,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谁知道,他却一连几步地跟上来。一把牵住了她冰凉的手。
“你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