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悔从车上跳下来,刚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大门前的顾中濂。顾有悔拱手作了个揖, “父亲。”
顾仲濂今日似乎才散朝出来,身上穿着朱红色的公服。后面还立着刑部尚书陈鸿渐。
他并没有回应顾有悔, 而行到纪姜的面前。看了一眼纪姜手中的梨膏糖,“犬子一路一定多有冒犯。”
纪姜舒容,“谈何冒犯, 顾大人,纪姜问您安好。”
顾仲濂躬身道:“公主不必如此,臣心有羞愧,若再受公主的礼,则要自求地隙藏身。”
顾有悔挠了挠头,他最不肯听的就是纪姜和自个父亲之间自矜身份的客套,直起腰出声道:“父亲,先让她进去你们再说不迟啊,这一路上公主受了不少累,您也得让她喘口气啊。”
顾仲濂扫了他一脸:“该你说话吗?”
顾有悔被顾仲濂这么一说,头就耷拉下来,撇嘴往纪姜后面退。
纪姜回头望着他,倒是笑了笑:“原来,你这么怕你爹。”
顾有悔一下子梗起了脖子,眼睛偷瞄了一眼顾仲濂,到底是不敢出大声。
“小的时候被他打怕了。”
顾仲濂道:“犬子幼年即未在臣身旁教养,言行举止难免粗鲁,让公主见笑。”
“顾大人,有悔救我于危难,是纪姜的恩人,若他此行有大人的授意,那纪姜也记大人的恩情。”
顾仲濂再拱一回手,也不再去谦辞。抬头对顾有悔道:“扶公主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