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杜大人真奇怪。”小蝶轻声道,“班大师的孤本,就真的值五十两么?”
小蝶自言自语,忽然身后有人唤她们:“姑娘留步,姑娘留步!”
秦珩脚步一滞,杜子清已经追了上来,六月的天,他脸膛红通通的,满脸大汗,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姑娘,给。”
他手心里赫然躺着一锭碎银。
“我跟那店伴据理力争,他饶了你一两银子。”杜子清认真道,“读书本是风雅事,可惜那店伴不是个风雅人。他做生意欺生。”
秦珩微微有些恍惚,猛然忆起在河东赈灾时,杜大人所做的种种事情。这位年轻的工部侍郎,人不通透,但做事认真而又固执。她是早领教过的。
于是,她点了点头,自他手里接过那一两银子,轻声道谢:“多谢大人。”
杜子清板了脸:“我是朝廷命官,这是我应该做的。”
秦珩勾了勾唇角,眼中浸染了笑意。她轻笑一声,改了主意:“杜大人当真当掉了玉佩?我这里有些银钱,不多,但也够杜大人买下那本书。玉佩有灵性,当掉了,或是易主,终归是不好。”
杜子清连连摆手:“不必不必,我帮你,不是为了向你要好处。我就是看不惯……”
“杜大人的为人,我知道。河东百姓至今还感激杜大人呢。”秦珩笑笑,“杜大人帮了我,礼尚往来,我自然该帮杜大人解燃眉之急。小蝶——”
“河东?”杜子清眼神一闪。
“是,我是太平县人氏。”秦珩一笑,又催促小蝶,“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