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冬天,暖什么床?”
“我乐意。”
顷刻,他又说:“明早上朝时,我催促他们一下,约莫,最快,明晚就不用你暖床了。”
我瞪了瞪他,没有发作,忍,我忍……
第二日一大早,他前脚刚出了殿门去上早朝,我后脚便溜达出来去了咏柳巷的那个院子,领着小黑上街溜达了一圈,磨蹭到天黑才回到院子里。
我原本想着宴帝肯定会在院中神情焦急抑或神态悠闲的等着我,是我想太多,漆黑的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因我忖着宴帝今夜会来,所以一大早便打发了张大婶回家,真是失策。
睡不着,抱着小黑去爬树,小黑死活不配合,汪汪叫着蹿到一个黑暗的犄角旮旯里不再出来,我叹了口气,自个爬上了树。
没事老爬树这个癖好,是从小便有的,每每遇到开心的或不开心的事,我总是爬上树来宣泄情绪。
我坐在树上,有些想家,想娘亲。
宴帝说,这个院子就是我的家,可是,在这里,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家的气息。
自从没了娘亲,凉门宫便不再是我的家,自从三哥与父皇给我下药,周国便不再是我的家,自从易南失了忆忘了我,易南便不再是我的家。
现在的生活,美好的不能再美好,我不用再四处躲藏担惊受怕,不用再四处奔波到处流浪。在我最疲惫倦怠时,宴帝接纳了我,并封我为后,还颁了圣旨承诺永不废后,这些,做梦都能让人笑醒。
我又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在树上坐了一夜,终于说服了自己,宴帝要纳妃,纳了便是,就算是斯年在世,估摸也拦不住他要收人,我又拦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