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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之间有关联的东西实在太少,我翻了个遍,也只翻了把折扇与一只风筝。

扇面是他的肖像,是我画的,扇子是他制的,风筝是凤凰图案,是在我要求下,他画的他制的。

我一手拿折扇一手拿风筝,一起举到了火烛上,燎着的味儿不太好闻,我看着神色如常的他,说:“不要同我恩断义绝,那就索性断个痛快。”

扇子烧完,风筝燃尽,他从头到末都没有阻止的意思。

激将法没有用,算他狠。

我摸出一锭银子,掷在桌子上,豪言道:“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这扇子和风筝,我不小心把它们烧没了,多少钱,我赔,我瞅着不怎么滴,一锭银子,足够了吧。”

他已穿好了衣衫套好了靴子,一本正经端坐在椅子上,平淡如水看着我,没有说话。

他这样,特没劲。

我拉了张凳子坐下,取了桌上的笔墨纸砚,说:“我才不信你失忆了,不认得我了,你不就是想摆脱我,好去做你的驸马吗?我不挡你的道,如你所愿,成全你,在此之前,咱们还是两清的好,我不欠你,你也别欠我。”

我瞥了他一眼,铺好纸,挥笔边写边道:“这账就从咱们认识时开始算吧,六岁那年的学堂上,连累你被先生罚,究竟被先生打了几下,我不记得了,暂且十下吧,你比较娇贵,一下一两银子,我欠你十两银子。”

“十三岁那年,你帮我再榕树上安置好了鸟窝,近几年物价有所上涨,加之你颇为娇贵,公平起见,连本带利,一两银子,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