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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缩在他怀里点点头,突然很是渴望眼睛重见天日,可是,我知道,恐怕此生都不再会了。

成亲后,日子并无甚差别,我依旧睡我的床榻,易南依旧睡他的地铺,日子如水,一切安好。

易南在院子里新植了一棵桂树,说待到八月桂花开了,满院都是香气,还可以做桂花糕来吃;隔天,又在墙角翻土种菜,再一日,又抱着衣裳去山涧溪水旁清洗

不管他在忙什么,他总是先把藤椅放在一旁,然后牵着我手引我坐到藤椅上,再塞给我一包零嘴,揉着我头向我解释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待我颔首同意了,他轻啄下我眼睛,卷袖去干活,边干活,边向我同步细细叙述步骤。

他说的很详细,有时候,还会把我从藤椅上拽下来,牵着我手让我去摸摸菜籽泥土什么的。世间大多景色事物,左右我都见过,就算没见过的,他也会抽丝剥茧细细向我描绘,我慧根深厚,经他这样一描述,再新奇的事物,我也能想象个大概,也不算是遗憾。

很快,我便适应了黑暗无光的日子。

四月寻常的一日,家里没了粮,易南拿着布袋去镇上买米,临走时,问我想不想吃黄焖鸡,多日不吃荤腥,我馋的很,立马欣喜的点头。

易南轻轻吻了下我的双眼,柔声说:“听说镇西街有家张记肉铺,里面的酱肘子甚好,阿悬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午饭不光有黄焖鸡,还有酱肘子喔。”

待易南走后,我摸索着把凳子搬到外面,坐在院中央等他回来。

我从早上等到午时,又从午时等到黄昏,再从黄昏等到子夜

易南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