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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这次失明,我相当坦然,只要易南还在,他当我眼睛便是了。

只是眼疾这个事情,我不敢声张,我怕这个大夫欺负我看不见,趁机偷溜跑了不再给易南疗伤,届时,我俩非得客死他乡不成。

眼睛看不见,非要装作能看见,这个事情,有些难度。

我尽量摆出优雅高傲的姿态,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医馆的人见我整日冷冰冰的,很有眼力价,一般不怎么主动和我搭讪。但到了吃饭的时辰,还是会端给我一碗饭的,只是放下就走,不多说一句话,好像易南得的是瘟疫似的,不过,也不排除他们把我当做瘟神这种可能。

这几日,前半夜,我总是爬上床榻与易南挤着睡,后半夜时,才装模作样从床上爬起来趴在床沿睡,长此以往,给人一种我不眠不休日夜不分守在易南床前照顾他的假象。

有时,大夫给易南换药时,也会感慨一句:“夫妻伉俪情深相濡以沫,也不过如此。”

每当这时,我总是在心中嘿嘿一阵笑,觉得自己演技实在太精妙,很为自己骄傲。

第三日,我在床榻上醒来,却听到大夫与旁人说话的声音,我一个惊慌,拉着被子坐起来,往旁边摸了摸,没有摸到易南,再摸,还是没有。

我心咯噔一下,带着哭腔问:“大夫,我相公呢?”

室内静了一静,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阿悬,我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