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往易南方向望了望,就要起身,宴帝瞟了眼,说:“不足月余,就要过年了,届时,宫内会很热闹,待过了年再走也不迟。”
夜长梦多这个道理我还是晓得的,我搜肠刮肚想着措辞拒绝,想来想去,只道:“既然出来了,就没想过再回去。”
他默了一默,“也好,宴国民间的年俗也是不错的,不体验一次,未免有些遗憾。”
我支吾着起身,把手里的狐裘递给他,他依旧斜靠在藤椅上,却是不接,“孤可是知道,你算是个扫把星,你粘上谁谁就会倒霉,这狐裘被你摸过,不吉利,孤嫌晦气。”
我扁了扁嘴,把狐裘拢在怀里,“你不要,我可是要了喔。”
他一脸倦意,阖上了眼。
我立了立,“我们走了。”
他闭着双目斜靠在藤椅上,没有动,没有说话。
我等了一会儿,见他依旧未有丝毫反应,就揣着钱袋抱着狐裘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折返回去,将将步上台阶,他腾地站起来,带动身下的藤椅晃了又晃。
他笑:“你这是,后悔了?孤一向大度,勉强还是可以接受的。”
我被他的神情吓了一吓,咽了口唾液,说:“我是想问你,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该不会是挖了个坑专等我们去往里跳吧。”
他抽了抽嘴角,“倘若你去药铺抓药,问老板哪些是假药,哪些是真药,老板能告诉你实话吗?”
这句话,我常用,先前,我曾对易南这样说过,现下被宴帝呛了一呛,一时噎住,哼了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