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易南总是抱着那摞图纸看个不停,他说,他这次回周国,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来宴国,临行前,总是要研制出一剂眼药的好。
他说这话时,总是一幅云淡风轻的闲散模样,仿若漫不经心间叙说旁人之事,他愈是这样,我愈是心焦。
这几日格外的平静,宴帝没有来过,斯年亦没有来,我总有种预感,这样平静的日子不会维持太久,说不定明日,说不定后日
终于,在易南又拿着从太医院讨要过来的药材细细比对研究时,我按捺不住,问:“易南,你这次走,何时回来?”
他头也没抬,继续摆弄着手中的药材,含糊说着:“不一定,看时局而定吧。”
我看着他,又问:“那走之前,你有什么话要给我说吗?”
他顿住,抬头回视着我,须臾,丢掉手中的药材,润了口茶,“什么?”
“关于以前种种,我问过的,不曾问过的,你知道的,你想说的。”
他定定望着我,又饮了一口茶,缓缓说:“那份名单上的人,皆是南渊散布在周国各处的细作,至于地图,则是周国几地新被勘测出来的矿藏地形图。”
我了然,继续问:“还有吗?”
他避开我的视线,盯着手里的茶盏,吐了口气,说:“阿悬,有两件事,或许你不尽信,但若我现下不说,怕日后就没机会再说了。你在府里住时,有段时日,每晚用的龟苓膏是我照着食材书上自己学着做的,里面并没有毒;还有,那次我们坠落清风崖后去往夏国的那一路,我并没有留什么线索给襄王,不过确确实实是我的疏忽,当初,在密林里擒的那只离火兽,是在当铺置换的银两,阿悬还记得吧,襄王就是据此猜测一二,加之那个小镇平日里出入的生面孔本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