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悬,你尝尝看。”
被他叫阿悬,我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这个,不太好吧,这毕竟是你娘留给你的念想,不好被外人饮吧。”
他往前推了推茶盅,眼睛灼灼的望向我,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遂低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酒,是好酒,甜而不腻,很合我的口味,我又啜了一口,“是不是要换个酒盏?”
他笑说,“不用,这样就好。”
我一杯,他一盏,一罐百花酿就这样被我俩喝了个一干二净,我胃里却不觉得恶心,易南他娘这个手艺,甚好。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四月十六夜,温度适宜,风刚好,月正圆,人微熏。
子时已过,易南丝毫没有告辞的意思,我有些乏困,又不好赶他走,左右为难时,听他对屋外走动的小香说:“取把琴过来。”
本公主是个有教养的人,是以,我一手掩着打哈欠的嘴巴,一手扒拉着上下打架的眼皮,防止自己在他面前睡着。
易南背对着我立在窗边,暗哑着声音问:“若是有人迫于某种原因,必须要做一件伤害到别人的事,这个人是不是永远不配得到原谅?”
这话很是耳熟,我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去年的一个秋日,易南也是饮了些许酒,来到荷园邀请我和他一起狩猎之前,也是问了这样的话。
当时,我以为他是指借我女扮男装冒充他的男宠,以此来挡掉五姐之事,现在再想来,原来,他想要的,是本公主的命。
上次我就说过,既然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做的事情,那就只能是选择做了,这次,我依然这样回他,“既然是必须要做的事,那就没什么可说的,被人原谅什么的,也只是求个心安罢了,没什么实际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