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夜忽而就有些愤愤不平,她在这厢失眠难安,他却依旧酣梦淋漓,这是什么道理……于是小心眼的伸出手,拽住其散在枕边的几缕墨发,恶意的拉了拉。
本以为严子湛会没什么反映,毕竟熟睡中的人没那么容易惊醒,哪里晓得只那么轻轻一下他就明显的皱了眉,而后抿了抿唇侧过身去,直接留一个后背给她。当然,这从头到尾的动作他都没有睁开眼睛,那是轻微含义的警告,大意便是——我仍醒着,莫要扰眠。
无奈锦夜只安分了半晌,又开始蠢蠢欲动,其实她鲜少有这般幼稚的举动,倒也不知为何,今晚生出了许多无稽荒诞的小心思来,心念一动就又绕着指尖缠上他的发。
“我明日要早朝。”这一次严某人终于不耐,半撑起身子俯视她。
“我知道啊。”锦夜无辜道:“可是我睡不着。”
严子湛一脸倦容,眯着长眸冷哼:“所以呢?我要为你的失眠负责?”
“唔……你是我夫君,这么说也没错。”锦夜眨着眼,无意中似乎瞅到了素漆物架上的棋盒,当下有了主意,便顺着他的方向微微靠过去:“不如我们下盘棋如何……”
“下棋?”严子湛撇撇唇:“我没兴趣。”有人会在夜半三更的时候下棋么,他真是愈来愈头疼了。
锦夜瞪圆眼,忍了好一会儿便又笑开来,假意撒娇道:“就一盘。”
“半盘也不行。”他淡淡说完,又指着纱布包裹的伤处:“你瞧见了,我有伤在身,你若真想下,就去角落里蹲着一人下,不过莫要吵到我。”
“……”真小气。被他三言两语激的有些微愠,锦夜牛脾气一上来就拉不住了,径自坐起身准备下床,因着她睡在里侧,所以途中必然要横跨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