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转的飞快,这西施能送到吴国去,一定是歌舞高超。她没法子对着自己脸下刀子,唯有在学歌舞上偷懒,越国再穷也不会把一个舞跳得不好的美女献给吴国,哪怕她长得再美。
下定决心之后,夷光有放松下来。
很快她发现,自己的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
女师要教导她们的先是越国内部那些贵族的话,两千多年后的那句“一个山头一个调”同样也适用于春秋。南北话语不通,甚至就是在南方,楚国人听不懂越国人说些啥,越国人和吴国人大多也语言不通。
学话需要有天赋,没有天赋苦学也有成就。就是怕发懒不肯学,这些少女们都是那些越国旧宫人,眼神之厉之毒能从将近少了一半的越国剩余国土里,在那些乡野之处选出这些美人来。
但是正是出身不高,怕没那么大的觉悟。
于是那些老宫人下令,若是这些少女哪一个没有学好,那么全部人一天都不需要吃东西了。
由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少女们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体验了什么叫做口腹之福。早就心安理得的享受那些肉膏。如今下令她们若是不能学好就都别想吃东西。少女们再次回想当年自己饿的半天都吃不上一口饱肚的东西,不由吓得轻颤。
这连坐的太厉害,范围太广。少女们互相监督,女师们教她们几句话她们就能在舌头上转上好久。口里练习着还要盯着别的姐妹,非要互相听得口音都和女师并无二致后再放下心。
越国上层通行的话还好些,等到学到一种柔软多情的腔调时,就有少女觉着奇怪。那话从女师的口里出来,软绵绵的听着说不尽的柔软舒服,但是绝对不是越国的话。
“女师,这是甚语啊?”有少女大着胆子问。
女师很是不耐烦的瞟了她一眼,“学就是,多话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