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刺史才是一州之长官,可调动州内的兵马,自从武宗皇帝开了先例,在西域设立了节度使招募流民从军,中原腹地四个州都设立了节度使,独立于刺史府,主管州内兵马……”
“甚至有的人直接身兼两州的节度使,手握重兵,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众幕僚闻言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吴津却有些坐立不安,拱手一揖,激动道:“请郎君为我等释疑!”
李淳业呷了口水,接着道:“我认为,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流民、逃户是如何出现的,如今各地未有灾患,为什么许多地方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设立节度使是个办法,但若是长久来看,到几年后、几十年后,可能会出现新的问题……”
“什么问题!”
李淳业双手一摊:“从军的赋税比种田的赋税低的多,若是形成了惯例,天下的农夫都想去从军,谁来种田?谁来缴税?”
“若是几十年后,节度使这个东西遍地开花,各地队伍的军士与王师不相上下,那时会出现什么局面?你们想想看!”
众人闻言如雷贯耳,沉寂片刻后,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郎君此言很有道理,这样看来,设立节度使只是治标不治本,根本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到位……”
“是啊!流民、逃户问题也是这些年才出现的,还是要弄清楚其中缘由才行!”
大家议论的热火朝天,左上首的吴津却默默沉思,李淳业注意到他的不同,便出声问道:“吴先生有什么看法?”
被点了名的吴津抬起头看着李淳业,想了想,扶须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陛下还未下决定,咱们要不要看看其他人是什么看法……”
李淳业如今在门下省是从七品上下左补阙之职,掌供奉纳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