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唏嘘的是,曾经赫赫扬扬的胡氏集团,如今只有李珂这一条血脉了……
沈知礼跪坐在天子的榻前,木然的看着面前的太子正在给天子洗脚,他埋着头表情从容,动作优雅,洗脚这样的事在他做出来竟也如琢玉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那天站在这个位置,唇角还噙着笑意,嘴里却冷酷无情的命令田岳杀了齐王……
宫人们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同是侍疾的朝臣和宗室,无不被此景吓得瘫软在地面如土色。
沈知礼还记得齐王眼里最后的不甘、怨恨和绝望,直到他断了气,眼睛也没有闭上,死死瞪着太子,而太子就像是面对一个物件,轻飘飘的命人抬出去。
屋里的血腥味让人闻着就头晕恶心,榻上的天子目睹了一切,他涨红了脸,呼吸不畅导致喉咙里发出古怪可怕的‘咔咔’声。
太子转过头就是一副大孝子样,他歉疚的表示自己事出有因,可天子瞪着他浑身抽搐起来,最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知礼质问过太子,可他只是一句话,‘若李璋是我,今日死在这里的人就是我……’
沈知礼瞬间无话反驳,作为最靠近权利中心的臣子之一,他亲眼目睹了少年时意气风发的太子、丧母后急躁恐慌的太子、齐王得意时隐忍谨慎的太子。
而现在,那个少年已经成为了今天让人望而生畏的太子,或许没多少日子,他就是皇帝了。
沈知礼还能说什么,权利的斗争就是这样惨烈,说句难听的话,既然当初太子和齐王都选择了这条路,那现在的结局都应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