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槿也不回头,默不作声把上腰间的跨刀,恰好不偏不倚挡在秦书面前,拦住去路,秦书才回过神来,险些闯祸。
禁军之中大都血气方刚。
公主远嫁长风,尊驾行至京城外,长风国中本当以礼相迎,不想三皇子和四皇子竟会借七皇子生事,分明就是有意晓以颜色。
再者,七皇子是公主未来夫婿,二人竟然不顾公主在场,对七皇子出言不逊,其实禁军之中怒意者不在少数。但邵文槿都未动声色,禁军便也只得紧握腰间佩刀。
而眼下,不论昭远侯平日里言行举止如何,终究是陛下钦点的送亲使,三皇子如此轻蔑视之,根本是有意挑衅。
加之长风与南顺之间关系本就微妙得很。
两国经年兵戎相见,直至近十余载才稍以缓和。禁军之中,父亲兄长征战杀场未还的大有人在,心底对长风的敌意便根深蒂固。
眼见秦书微动,近旁之人也纷纷把刀。
直至秦书被邵文槿不动声色拦回,周遭才按耐不动。
气氛之中便隐隐嗅得到几分火药味。
长风礼部官吏皆是面露尴尬,为首的礼部尚书张恒更是额头渗满汗珠。陛下亲授皇命,要他一路赶往滨城迎亲就是不想旁生事端。
到了天子脚下,三殿下当众训斥七殿下本也作罢,全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闻。但如此莽撞行事,出言辱及南顺送亲使,陛下日后知晓怪罪下来,吃亏的便不仅仅是三皇子,礼部一干人等亦受牵连。
张恒心一横,上前一步拱手俯身,正欲开口却被四皇子摆手拦下。
看似笑意的眼色里凛冽不减,隐隐威慑,是警告不让他出来多事。
张恒心中扼腕。
三皇子生性鲁莽冲动,京城皆知,而四皇子却分明是有意假借他人之手惹祸滋事,再冷眼旁观,坐等看场好戏。
届时,自己头上乌纱不保都是小事。只怕陛下盛怒,斥礼部一干人等行事不利,便不只是罢官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