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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如今可还有一丝太学生的斗志?整日心神涣散,一有机会就出门游玩私会,魂儿都快被苻离勾走了!”岑司业坐在交椅上, 一拍扶手喝道, “依老夫看, 你也不必在此虚度光阴, 不如早些回家准备婚事!”

自从年底假期归来, 姜颜确实有所懈怠,不如前两年用功,只是未曾料到考课滑坡速度如此之快, 这才松懈了几个月,先前几年的努力都白费了,不由脸上一阵燥热。可一听见岑司业迁怒苻离,她又有些不服气,坦然道:“司业莫要动气,这只是一次失误,以后不会了。”

“以后?”岑司业‘呵’了声,讥道,“你满心的情情爱爱,连即将到来的乡试也无心准备,哪里还有甚以后可言?”

一提到‘乡试’姜颜就憋屈,反驳道:“司业此言差矣。不是朝中有令,说男女同朝为官有悖人伦,禁止女子入朝为官及与男性官员通婚么?既是如此,学生还准备什么乡试。”

若执意参与科举,则意味着她不能与苻离顺利成亲。她已收了苻离的礼,应了苻离的诺,注定与仕途无缘,这才计划拜入陆老门下,继续做个修身养性的女学生。

可这些,古板冷硬的岑司业是不会理解的。

这个严苛的老古董先生满眼的失望,像是在那一瞬被抽干了力气,花白的胡须几番抖动,才哑声问:“在自己的仕途和情爱之间,你选择了后者?”

姜颜攥着卷子,算是默认。

“你该明白,这世间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岑司业似是失望,又似是疲惫,半晌才长叹一声道,“老夫原以为你与她们不同,如今看来,是老夫看错了。”

霎时间,姜颜嗓子干涩得紧,莫名心慌。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岑司业却是一挥手起身道:“不必说了,你出去。”

姜颜只好抿紧了唇,道了声‘学生告退’,便拿着卷子掩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