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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眼尖,问一直立侍在一旁的冯九卿道:“冯祭酒,这儿怎么少了个姑娘?”

冯祭酒出列面朝皇后,躬身行礼道:“回禀娘娘,听闻有一女出言不逊、抹黑先贤,故而被岑司业罚她在思过墙边忏悔。”

第一天入学就被罚站,倒也少见。皇后问及缘由,冯祭酒瞥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岑冀,无奈一笑,这才躬身附耳,将早晨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为逼岑卿妥协而剑走偏锋,是个胆大的。”皇后笑了声,鬓边珠钗颤动,摇曳生辉。她对岑冀道:“岑卿,今儿你就卖本宫一个面子,让那女孩儿进门来罢。本宫倒想瞧瞧这伶牙利嘴的姑娘是何模样,来自谁家。”

皇后开口,岑冀不得不从,只好硬声道:“全凭娘娘处置。”

姜颜罚站了半天,连廪膳也未曾吃到就被皇后传见,再一次接受了众人的注目礼。

主位上,皇后年过四十,两鬓因长期操劳而微有霜色,凤冠礼衣,摇曳生姿,仔细描画的眉目间依稀可辨出着年轻时的美貌,看向众人的眼神温和而有爱意,并不似传闻中那么冷眼不近人情。

这是在宁阳县活到老都见不到的贵人。姜颜心中欢喜,霎时忘了满身酸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自报家门。”岑司业黑着一张脸提醒。

姜颜回神,再行大礼奉上中途取来的束脩:“兖州府宁阳县知县之女姜颜,拜见娘娘和诸位先生!”

话音一落,诸多学生皆是轻轻‘咦’了一声,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探究,无数道视线投来,像是要在她身上灼烧出一个洞似的。